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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秤。」那個一整天都窩在房間裡沒出現,結果現在大半夜跑來敲他房間的人眨著略帶有幾分睏意的銀色眸子對他砸下最高心理挑戰,「想和秤一起。」

姣好的臉頰就這麼望著他,貫徹平日的面無表情,相較於他的驚恐不已還異常自然,好像自己會被嚇到才是奇怪的那一方。

「侍、侍月,回房間自己睡的話比較舒服喔……」雖然橙柳在每個房間配給的都是雙人床,大到兩個人睡在一起完全不成問題也不知道是作何居心。

這被其他人看到了不知道會不會變成明天三餐配菜的閒聊?

似乎才剛洗好的銀色長髮貼在細瘦的肩膀邊還滴著水,透明的水珠劃過對方臉龐落在木製地板上,給了文不對題的回答,侍月提起灰藍色的袖子抹過眼睛沾上的水滴,「可是璃玦好像睡著了,只剩秤的房間還亮著。」

……簡單來說完全不是睡哪的問題嗎?

稍稍猜到自家女朋友心裡在想什麼,秤苦笑,伸手摸了摸對方濕漉漉的頭髮後讓開房間的門,「……我先幫妳吹頭髮吧?」

「嗯。」也不知道在那秒突然多眨了幾下的眼睛算不算找到救星之後的豁然開朗,對方望著自己重新扣上房門的鎖後跟在他後面坐上他方才收拾完散著凌凌書籍的床鋪。

搔搔頭髮,其實他有點不知道怎麼看待一個平常只能偶爾抱著看書或講講話的侍月忽地出現在他房間裡。
吃乾抹淨嗎……把腦袋裡某紫色髮鄰居的對話趕出去,對著鋪有米白色毛毯的牆壁用力搖了搖頭,秤拿起擱在木櫃邊的吹風機。

「秤的耳朵很紅喔?」跪坐在白色的被褥間,完全無感也不明白他心裡的糾結的人語氣依舊淡然到讓他只能苦笑以對,「發燒了?」

「沒有發燒。」在床鋪邊彎身接好吹風機的插頭,秤向對方招了招手,有些無奈的輕笑道,「我要感冒妳就不能進來了。」

「那會很麻煩的……」轉了身背對他,對方若有所思地咕噥著。

任機器運轉的聲音蓋去其他思緒,以指尖梳理著銀色柔順的髮絲,他仍是笑,嗅著隨熱風於空氣中散開的粒子香,不經意地將視線靜靜落在對方摟著布偶發呆的單薄背影上。

 

很多人說他們從根本就不相稱。

拘於距離,是遠遠觀望的他、不擅表達,是這一切方起步時未能感受的她。

隔了過遠的距離,過於相似、不論主動與否盡都排斥外人的他們應怎麼相處?

將吹風機的把手換了邊拿,思及此,秤稍稍挑起眉,同時繼續以另隻手理著眼前的頭髮。

懷著不解及納悶,過了許多時間後他才慢慢理解自己為少女傾心的理由。

自己從開始也就尋找這樣的存在,不渴求能從對方身上得到些什麼,卻打從心底盼著能有這樣的存在陪在自己身邊,知道自己的選擇及沉默為何,說的不多,卻能理解他的笑容及思考如何。

侍月便和這樣的身份些許的相重疊了,有意外、有驚喜,回過神時便與自己走過了不算少的四季。

扣掉對於大多數事情的沒感覺,她是這樣一個與自己相仿的存在。

他將電源切去,放下吹風機後從背後把仍然在發呆的人攬進懷中。
「和侍月在一起很開心。」幾秒後他放開手輕拂過對方的肩往另一半邊的床鋪過去,熄燈後也跟著躺進被鋪間,盯著天花板,他微微勾起唇角,「謝謝妳。」

迎著自己的是夜晚的幽暗與沉默,然就在他準備闔上眼時,翻身細微的聲響亂了他原先平靜下的心音,「我也,一直都,很開心。」
不高的溫度貼在秤側著身的後背,而幾秒後趨於規律的呼吸讓他知道對方已經陷在不同的意識當中。

輕輕探過身,抵上少女散著香氣的髮絲,第一次的,望著對方熟睡時的表情,他撐起腦袋,回去望著房間外深沉的天空,隱隱約約地感慨到自己今天晚上可能不會睡的多安穩了。

 

 

「……晚安。」

 

-

 

放在手機裡沒感覺,電腦螢幕大了點,整理起來才發現自己的字數真的是少的可憐〈面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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